從行道樹談起
都市人對樹的記憶不少來自行道樹。除了天母的台灣欒樹被社區居民拱出來當成慶典主題,台灣許多地區與街道也都種台灣欒樹,曾有住在高雄市民生路的民眾說過,每天從高樓看著台灣欒樹四季的變化,是一天中最神奇、賞心悅目的時刻。台灣欒樹確實是不可多得隨著四季變化的樹種,但並不是每個樹種都有這股神奇的力量。因此行道樹怎麼種,種什麼,那可是個大學問!
台灣的行道樹也有流行史。古早時期,曾流行種榕樹。因為榕樹樹葉茂密青翠,又最能抗污染,但是一種之下可就不得了了!原來榕樹竄根的特質,根部不斷做文章,不但竄通人行道,甚至竄到快車道……榕樹的特質是種植在空地上,於是還是乖乖地種在廟旁大埕,讓大家可以乘涼說古吧!
接著還曾流行種黑板樹,但黑板樹也一樣會竄根。現在很多地方種小葉欖仁樹和阿勃勒,但行道樹往往都種單一樹種,除了台灣欒樹有四季變化的功力,大多樹種四季的變化不大,例如小葉欖仁樹,夏天看起來綠意盎然,但其他季節就缺乏變化。綠黨發言人潘翰聲就認為行道樹可以更多元,並且慎選樹種,讓民眾能欣賞不同樹種的美麗。此外,能辨識樹木的名稱,也是產生的關聯的第一步。多看一眼身邊的樹,看看你能叫出幾個名字來。台北市教育大學實踐國小前的行道樹,都標示樹種名稱,下次經過時,不要忘了多看一眼!
找出成長過程中的樹
從事多場護樹行動,儼然護樹大將的潘翰聲,成長過程幾乎都有樹的記憶。在南部長大,小學就讀高雄市前金國小,當時操場的本壘板是一棵鳳凰木。畢業季時,鳳凰木開花,便拿著花做成蝴蝶壓在書本中;接著長成豆莢,便拿著豆莢當刀劍比劃;豆莢裡的豆實還可以拿來當彈弓……這棵樹包含了童年的記憶。不久,潘翰聲因優良校友回學校接受表揚,操場中的鳳凰木不見了,不禁讓他感慨。
就讀台南二中時,日式建築中房子的中庭原本種滿了樹,後來都不見了。其中有一棵大榕樹被移植。移植之後,一開始葉子都掉光了,學校師生都很緊張。突然有一天,榕樹發芽了,校長知道之後,便在朝會以這件事勉勵學生,要向榕樹學習,努力上進。結果沒幾天,這棵樹死了。原來抽芽用盡了它最後的力氣。這件事讓潘翰聲記憶深刻,樹和建築一樣,留在原地最好。
「每個人都該想想生命中的樹」,或許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潘翰聲建議仔細回想看看,或許能找出樹在你生命中的影子,以及關連、故事。如果從小成長在都市,真的都沒有這些回憶呢?《失去山林的孩子》便是描寫都市中沒有機會接觸大自然的孩子,沒有接觸就不易產生情感,這時候,不妨找一棵樹抱抱,有別於國外的抱樹運動,「要砍樹先砍人」,潘翰聲認為,在台灣可以透過抱樹,感受與自然的親近。
樹和土地、空間一樣,具有多元的價值。雖然潘翰聲回以前就讀的國小沒能找到那些回憶中的樹,但校舍老建築同樣具有「開啟記憶的鑰匙」的功能,這些都是無可比擬、無可取代的。
松山菸廠的老樟樹被移植,然後死了。死去的不只是一棵老樟樹,還有很多人共同的回憶,這是開發廠商無法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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