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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淑娟

前言:2011年4月12日台南市第一次環評大會,決議撤銷前台南縣政府於2001年9月12日通過的「永揚垃圾掩埋場」環評審查結論,其間已經過10年。

這10年來,東山區嶺南里老農為了保護水源,不被利誘、堅定保衛家鄉的意志令人動容。台南環盟以及嘉南藥理科技大學副教授陳椒華艱苦找出違法事證的精神也令人敬佩。毅力與專業,最後逼得政府不得不面對而撤銷環評結論。

於是《永揚案》創下國內許多第一:第一起因偽造環境影響說明書,開發業者及撰寫環說書的顧問公司被判有罪的案例。第一起由原通過環評審查的行政機關撤銷環評結論的案子。而將一個已完工的垃圾場翻案成功也是極少見的案例。 

《永揚案》憑什麼贏?這是人民追討程序正義、環境正義的最佳範例,體現了弱勢抗爭的精神、方法與實踐。其中許多周折反覆的過程,非常值得其他運動參考,更值得在台灣環境運動史上留下記錄。

我將過去陸續寫過的文章重新整理、並補充訪問內容,寫成約三萬字文稿、總計八章,從今天起連載,讓讀者完整閱讀永揚10年征戰過程。


台南市東山區嶺南里農民反永揚掩埋場十年征戰,
是人民追討程序正義、環境正義的最佳範例,
體現了弱勢抗爭的精神、方法與實踐。

開場

「抗爭的路途雖然甘苦 可是阮無怨妒 犧牲嘛甘願無怨恨 咱逗陣救水源
成功的路途已經逼近 咱就愛有信心 犧牲嘛甘願無怨恨 咱逗陣救水源,
打拼!打拼!打拼打拼打拼!」

2008年6月中我第一次來到台南市東山區嶺南里,台灣環盟前會長、嘉南藥理科技大學副教授陳椒華到新營車站接我,接著開車載我從100縣道往東山區方向行進。進入南99縣道後,不久看見兩旁滿滿的柳丁樹、龍眼樹,煩燥的情緒跟著沉澱下來,一不小心就錯過位在路旁的村落。

在此之前,陳椒華在許多場合都曾提到「永揚掩埋場」這個案子,但在如流水般忙碌的記者生涯中,這個案子一直未停留心中。直到有一天休假日突然想起打電話給她:「陳老師您那個起訴書能不能寄給我看一下?」

然後她很快將台南地檢署檢察官陳誌銘於2006年9月14日起訴永揚公司偽造環評書的起訴書寄過來,記得我只看了一次就被那流暢的文字、以及文件中所描述荒誕的偽造環境影響說明書的內容所吸引。

當時我還在《聯合報》工作,負責環境新聞,以地域來分是處理台北的新聞,原則上台南新聞就由地方記者處理。但當時實在對這個事件太好奇,無論如何想到現場看看,於是很快跟陳椒華約定,利用休假日到現場採訪。

2008年6月30日《聯合報》用半個版面報導「永揚垃圾場環評書爆造假起訴」案,這是國內重要媒體第一次在全國版報導這個事件,距離嶺南村民站出來反對垃圾場已經過七年,透過報導永揚事件也終於受到較多的矚目。

嶺南里村民默默抗爭多年無法突破,心情上難免心灰意冷,這個報導給了他們很大的鼓舞。如今我已離開《聯合報》,但只要我到嶺南里,村民遠遠看到我還是會很興奮叫住我:「聯合報記者噢,謝謝妳啦。」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媒體很重要,特別是掌握資源、有影響力的媒體,能用心去把那些原本深藏在海底不被看見的不公義一點點挖出來,以至浮到水面被看見、被檢視、進而被改變,這個社會才能找到公平正義的支撐點。

但接下來我又回到原本的採訪線上,對永揚案的關注也因而中斷。2009年3月永揚案爭議從地方延燒到中央,抗爭行動也進入最後階段。剛好此時我離開《聯合報》成為獨立記者,因緣際會完整紀錄永揚案的最後決戰點。

在十多年記者生涯裏不斷有人問我:「為什麼有些議題寫、有些不寫,取捨標準是什麼?」回想起來只有「緣份」兩字,你就是會跟某些事有緣、跟有些事沒緣,連我都想不到會跟這群素未謀面的嶺南村民有這麼深的緣份。

「程序不正義」點燃十年征戰之火

永揚案全名是:「永揚環保事業有限公司第一類乙級廢棄物處理場」,位在台南市東山區前大埔段,屬於山坡地保育區林業用地,天然凹地形,基地總面積9.2659公頃,預計掩埋一般事業廢棄物或一般廢棄物,每天最大處理量1000公噸。

台南市東山區嶺南里在東山區最南邊,與六甲鄉以174線道為界,過了174線道就是六甲鄉。永揚場址距離村子聚落只有610公尺,幾乎是拐個灣走10多分就到了。

前台南縣環保局經2000年5月16日、2001年2月12日兩次環評專案小組審查,2001年5月9日環評大會決議有條件通過,2001年9月25日公告。接下來業者再陸續拿到「同意設置許可」、「水土保持計畫」,掩埋場也接近完工,最後只要再拿到「試運轉許可證」,垃圾就可以進場掩埋了。

因此,阻止台南縣政府發出這最後一張「試運轉許可證」、並進而「撤銷永揚環評通過結論」,成為永揚10年征戰的主要目標。

而在這之前,嶺南里村民並不知道這件事,雖然看到村裏工程車進出,但聽到的風聲是要蓋遊樂場,因此也沒多注意,直到2002年在一場鄉代及村長改選的政見發表會上,有候選人說出這裡要做掩埋場,村民才恍然大悟。

嶺南里農民世代種柳丁、龍眼等作物維生,龜重溪下游貫穿整個村子,水源對村民的灌溉、生活至關重要。而掩埋場就在龜重溪最上游,垃圾滲出水一旦流出會一路往下游汙染水源。沒有乾淨水源等於斷了村民的生機,那是生死交關之事,這就是為什麼村民會心思如此單純、毫不動遙走完10年抗爭路的原因。

環評制度與公民參與的缺失

永揚案整個抗爭主軸在「追討程序正義」,這個程序正義包括:環評制度缺失、公民參與不足、政府決策的不透明、行政救濟的不足。而這也是典型環境正義的問題,類似掩埋場這種設施,多選在人煙稀少、弱勢族群難以抗爭之地。有人可以為了私利輕易奪取別人的生存權,官方有時甚至可以從旁協助。

本件屬業者向台南縣政府申請的地方形開發案,因此「環境影響評估審查」由台南縣環保局審理。在審理過程中資訊不公開,導致多數村民不知情,也沒有告知他們如果在這裏設掩埋場,可能的環境影響是什麼。完全違反環評精神與價值。

而村民之所以不知情,在於環評制度設計的缺失。現行台灣環評審查分為兩階段,第一階段審查如認為開發案對環境有重大影響之虞,就需要進行第二階段審查。問題就出在第一階段審查不需要辦公開說明會。

而這種制度設計明顯不合時宜,因為有高達87%的開發案在一階段審查就通過了,也就是說,多數案子在未公開、民眾未參與的情形下過關,事後民眾知道了就爆發更大爭議。不只永揚,台灣許多地方抗爭事件都起因於此。

台大法律系教授李建良認為,要化解爭議,不如將兩階段審查廢掉,讓所有開發案審查都要走相同的程序,有充分的民眾參與,就不會讓主管機關透過一階通過的方式來規避公開程序,如此也可以省去不少民眾抗爭的社會成本。

回頭來看永揚案,在資訊不公開下所做的環評審查,品質又如何呢?

首件偽造環評書被判刑

在陳椒華追查下,發現永揚環評書以及相關書件內容多處造假,最後台南高等法院判決永揚掩埋場因偽造環說書,違反環評境影響評估法第20條「明知為不實事項而記載」,判處永揚業主、受託撰寫環評書的顧問公司負責人有罪。

台南環盟志工、台大醫師許立民認為,政府既然辦了環評,就有責任讓這個環評過程是正義的、結果是正確的,當人民提出質疑,官方應主動回頭檢視這個環評對不對、有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是公部門面對環境問題應該有的態度。

然而事後環保團體在追查過程中,不斷向地方政府、中央部會、行政院、監察院檢舉,但卻是被冷漠以待,還用模擬兩可的說法、會議來阻擋。到後來還必須由人民自力抗爭、調查、打官司,最後才在「罪證確鑿」下,台南市政府撤銷當時環評通過的結論。這也曝露出政府漠視人民意見、以及行政救濟的不足。

人民的力量

要問這場仗憑什麼贏?回想起來只有專業、堅持、以及相信自己。垃圾場涉及龐大利益,村民跟環保團體對抗的是一個看不見的共犯結構。環評審查快速通過、水源保護區即時解編、公權力也可以適時幫忙整地。

於是他們身邊永遠沒有藍的、綠的政治人物,從中央到地方,歷任多少位環保署長、台南縣長、環保局長,大家也不想碰這件事。如今這個仗能打贏,再度見證人民唯有走自己的路,拿出實力與勇氣,才能贏得屬於自己的勝利。

永揚案其實是許多運境事件的縮影,環評書造假也不會只有永揚案才有。但有多少運動者真正下苦功去追查其中的不合理處、又是否針對這些不合理處去找到答案,讓證據成為堅實無法動搖的力量?

環境運動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總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光是熱情或是想倚靠政治力量,最後不論輸贏,人民都輸掉自己。然而,任何人都不會是環境運動的終點,而不論輸、贏都是在促進社會、公民力量再往前進一點點,永揚抗爭10年獲得的成果之所以令人動容,我想關鍵就在於此。(未完待續)

※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環境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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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菁:我又不是寫兩性小說的,幹嘛去騙人呢

作者:李屏瑤 / 2012-09-10

李維菁-1
(攝影/陳昭旨)

帶我出門,用老派的方式約我,在我拒絕你兩次之後,第三次我會點頭。不要MSN敲我,不要臉書留言,禁止用What's App臨時問我等下是否有空。我們要散步,要走很長很長的路。只有在散步的時候我們真正的談話,老派的談話。
——《老派約會之必要》

老派約會之必要
老派約會之必要
首本小說《我是許涼涼》出手就讓人驚艷,李維菁寫了一年專欄,在臉書的百轉千讚、讀者的千呼萬喚之下,終於集結出版新作《老派約會之必要》。帶著皮鞋叩地的聲響而來,她的目光穿透人心,筆法精細如利刃,帶來嶄新而復古的約會模式;她剖析感情裡的抑揚頓挫,拯救無趣的日常生活,為塵世迷途的痴男怨女帶來救贖,可說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送人自用都實在。

「大家寫專欄都像在寫自己的生活,喜歡用第一人稱,但我很不會寫自己的生活故事。」李維菁說,剛開始接專欄是有些抗拒的,不僅是新嘗試,還要分隔好創作與生活,「不太在意被看,比較怕暴露自己,不是刻意,是習慣性的問題。」直到寫了半年多之後,她才開始放一點日常生活進去,更多時候書寫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變身」。「眼睛閉起來,換一口氣我就開始寫。」這狀態可能會穿越陰陽界,像是她那篇〈嬰靈〉;可能是討論《暮光之城》類型的永恆,如〈與吸血鬼相愛〉;甚至是化身為妖,例如那篇〈歇斯底里患者的犯罪告白〉,「我幻想自己是蛇髮女妖,站在石頭,就開始唱很恐怖的詠嘆調。」瘋狂的花腔女高音無比華麗,一字一句如同實體,文字也能魔音傳腦。

使用的書寫形式像是散文,也像小說,李維菁的專欄練習下,也產生新品種,「把小說的手法跟詩或音樂攪在一起,是我這幾年在做的。」她的創作素材多來自日常生活,她像個敏銳的採集者,來源可能是畫面,可能是幾個句子,她習慣放久一點再開始寫,以時間滋養故事,每篇一千多字的篇幅,她覺得寫法不像小說,比較像是歌劇的詠嘆調,人物出場會有的獨唱曲,「不斷給人物細節、顏色、口氣、情緒,即使不說全部的故事,讀者也會知道,可能是發生了什麼狀況。」她注重細節,希望更多種感官加入文字,不只是平面的體驗,「例如說加入音樂,甚至有視覺性,甚至是有物質感的,有光影的層疊或是顆粒。」她也注重每個篇章的節奏,「即使是三萬字的小說,也希望拿出來隨便拆一段都是可讀的,並且讀起來有旋律跟節奏,中間部分則是踩油門再推進一些。」

除了在腦海裡架構故事,李維菁的小秘訣是聽別人說話。她常常在捷運上或小吃店聽到別人的談話,可能是大嬸之間的,或是計程車司機,「那些人講得好好喔,都忘不掉。」她以瑞蒙.錢德勒(Raymond Chandler)為例,寫的類型雖然是犯罪小說,但是非常會寫對白,「如果對人有真正的好奇,真的會被那些小事情逗樂的話,就很難忽略這種事。不只是寫作,包括攝影、音樂都是,如果不是真的入迷於『人』的氣味,是會反映在作品上的。」把感官打開一點,接受角度再廣一些,讓那些東西進入作品,她不只喜歡聽,也喜歡看,「我可能在路上看到有個女生衣服搭配得很好,一整天都會覺得受到鼓舞。」

靈感降臨的時間難以預測,她說記點東西是必要的,可能恰好坐在書桌前,如果不是,也要趕緊出手抓牢,「我的專欄有好幾次是寫在杯墊上的,曾經拿了同一個店家五個杯墊,回家就開始抄,店家應該很恨我……」將靈感定在杯墊上,有的定在餐巾紙上,故事在那個瞬間被捕捉,即使收集時無法預估使用的時機,李維菁形容,「就像放在抽屜裡吧,想像你有一面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抽屜,想到就打開來拿一下。」

我是許涼涼
我是許涼涼
《我是許涼涼》裡說過言語與溝通的不可信,她覺得人都過度仰賴言語,不去觀察別人,謊言說上十次就足以說服別人、塑造出那樣的假象,作者當然也可以在小說裡讓人物得到療癒,得到從此的幸福快樂,但她說,「我又不是寫兩性小說的,幹嘛去騙人呢。」

不走溫情主義,不寫她自己不信的,不一定要是療癒,而是懂得與傷害、難堪並存,李維菁讓筆下的人物,直接碰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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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9月08日

郭冠均 台大社會系學生。鐘聖雄攝

Q:從聲援文林苑王家到華隆工人,都看得到你的身影,為何大三生這麼熱中社運?


A:王家被拆前,我偶爾會去抗議或聲援,可是政府根本不埋單。我沒什麼勇氣,但我想做點事。


市府拆掉王家後,撒手不管,任由工人跟學生拼鬥。剛開始工人偶爾挑釁,怪手廢氣直接往組合屋排,毀損王家東西,想激怒我們,可以做文章或告我們。後來用貨櫃屋佔用王家另個基地,我們抵抗,工人把我抬走。因建商預售屋有壓力,最近有同意戶帶著走路工跟流氓,想強圍鐵皮。


5日當天,怪手強開上王家嬸婆土地上鏟土,聲援朋友上前阻止並要求怪手開離。有朋友爬上怪手,駕駛挺起怪手想甩下他。工人出手拉扯2位女性友人頭髮,踹她們、丟工地帽。警員只拉開工人,我們抗議,他叫我們告。先不提政府如何用多數暴力來實施都市更新、建商如何販賣大眾的容積率獲取暴利,現在連個別同意戶為了增益利益,都用暴力強迫別人就範。政府已死,卻還在喊修法,都是狗屁。

工頭竟拿髒水淋人

Q:工人反告你傷害,為何你不告他們? 


A:我愛我的生活和生活的價值,信仰身為人的權利及人跟人之間最素樸的情感,都更破壞這一切,我才抗爭。 


剛開始我們會跟同意戶聊天,試著了解彼此想法,有個阿伯笑著聽我講對都更看法,可最後仍認為自己可以合理剝奪別人土地。我認為工人無辜,是背後建商跟國家可惡,告個別工人,不覺得有攻擊到建商或國家。可那天當我看到工頭拿髒泥水往另個同學身上淋,我好驚訝工人跟建商一樣邏輯。 


我同情工人,是因我家人大多勞工出身。爸雖念過中原大學,會講英文,文筆很好,但因找工作不順,只能不停做短期工。我國中時,他過世,我由爺奶帶大,生活在底層,流氓賭徒什麼人都看過,很早就認知世界跟媒體包裝的不同。國中也曾跟小混混玩,但因喜歡看書寫東西,會覺得看點文字,寫東西很不錯。爸過世前,希望我努力考上好高中,我聽他的話念書,加上心臟開過刀有加分,就考上台大,有機會到別處看看。後來發現自己跟主流價值不是很合。 


家人知道我被告,只叫我注意功課,我最在意家人,否則沒什麼顧忌。抗爭有其樂趣,但更多是不為人知的難受。有陣子一聽王家現場又衝突,我就陷入焦慮,後來暫時離開;可是路上看到怪手,情緒整個上來。後來覺得,如果大家還相信我們做的事是對的,繼續做,那有什麼事不能夠發生?所以我又撐起自己,回王家。 


反對我們的都說我們跟王家貪婪,我承認我貪婪,我貪圖一個用錢買不到的家園,一個親密與寧靜的城市。而都更毀了這一切。 

 

記者陳玉梅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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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 http://www.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forum/20120908/3449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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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來信

台灣不是保存中華傳統的冰庫

這幾年中國大陸迎來了“認識”和讚美台灣的熱潮。其中最有名的,是2008年,陳丹青寫下台灣日常生活中的“溫良恭儉讓”。四年之後,韓寒,中文世界讀者最多的作家,向幾億人講述了一個台灣的士司機拾金不昧的故事。

不止這兩位作家,包括我在內的許多大陸人初次到台灣時,都會像小人闖進君子國,有些不知所措。台灣人很喜歡說“謝謝”。在超市收銀台,顧客遞過一瓶水:“謝謝~”(請想像尾音上揚)收銀員接過東西:“謝謝~”收錢:“25塊,謝謝~”把零錢遞迴顧客手上:“找您75塊,謝謝~”顧客接過找零:“謝謝~”

五個“謝謝”,沒有一個“不客氣”,這種不完整的對話,客氣得有點不正常。學者劉瑜說,台灣人太喜歡說“謝謝”了,弄得她被酒店多收了錢,一怒之下也說“謝謝”。

這種感受當然是準確的,可是如果眾口一詞稱讚一個地方“友善禮貌”,這多少是一種病症,癥結在我們出發的地方。台灣的朋友們不大能理解為何我們會傾羨一項基本的生活形式。是的,如果你沒見過超市收銀員把零錢扔在你面前,沒有在進地鐵的時候和別人肉搏過,沒有跟各種各樣的權力怪物吵過架、屈過膝,簡單來說,如果沒有在叢林生活過,大概很難理解為什麼很多大陸行者來此地之後,靈魂會舒展放鬆,像泡了一次很長的溫泉。

問題在於,當人們舒坦完了,喜歡將彼岸的“友善禮貌”歸於祖宗遺產——韓寒感謝台灣和香港“庇護了中華的文化,把這個民族的美好習性保留了下來”;陳丹青早先一步,把這些習性總結為“溫良恭儉讓”。

這些立論過於粗糙,它們起源於一種思想史的描述:即“五四”革命和1949年以來的社會改造,破壞了中華傳統,讓我們變得既無信仰,又無教養,戾氣橫生,粗俗不堪。台灣人的禮貌,真的來自於中華傳統嗎?

也許是。我們隱隱約約在老舍的小說里見到過這種處處禮讓的北京人;也許有日本的影響,50年在台灣的統治,足以改變社會文化,而日本正是一個多禮的民族;也許是因為貧富差距小,隨着新的政治文明的建立,社會更安定,溫和,沒有積聚起不平之氣。

台灣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它不是一個“為我們”保存中華文化的冰庫。它有不能自主但極其活躍的脈動。從原住民部落的定居,到17世紀西班牙、荷蘭人的佔領,明代鄭成功、閩南人、客家人,一波一波來臨,直到1895年被割讓給日本,1945年再次易手,國民政府到此,成為美軍第五艦隊監護下的冷戰防線。島嶼上的文化血液一混再混,中華文化儘管重要,卻只是其中一支而已。

有一次我坐校車,中年司機抱怨着所有不遵守道路禮儀的車輛與行人,但他像大部分台灣司機一樣,從不鳴喇叭。他嘟囔:“前面這輛車開得這麼慢,一定是女生。”旁邊一位中年男生立刻說:“你這樣說是性別歧視,會被投訴哦。”司機堅持:“我說的是事實。”過了一會兒,他問一名從大陸來的女生:“大陸男人都會做家務嗎?”女生說:“不一定,要看是哪兒。”司機搖搖頭:“以前我們台灣男人不做家務,都是日本時代的影響,大男人時代。”

也許是日本的影響。在台灣的“本省人”,即1949年之前從泉州漳州移居台灣的漢人,性別關係極不平等,就像這位司機說的一樣,家裡男人說了算,也從不做家務。1949年之後,外省人到來,女人發現,外省人的男人會做家務。即使如此,“傳統”的籠罩下,台灣的女人要隨夫姓、沒有繼承權……,就權益而言,和社會主義中國大陸“男女平等”的基本國策完全不能相比。也許正是壓迫太強,反抗必起。1980年代,台灣的婦女運動啟動,修法、著述、倡導、街頭抗議。今天的台灣,仍有傳統的家庭結構,但也有非常先鋒的性解放運動、同性戀運動。有懷念大男人時代的司機大叔,也有糾正他性別歧視的乘客大叔。 

原住民、中華文化、日本、美國的影響都存在於這座小島上,已經雜糅出新的台灣性格,是什麼或許難以一言以蔽之,確定的是它絕非僅僅是“中華傳統”。

任何關於“傳統”的簡化描述都是有問題的,既不能簡化打倒,也不能簡化懷念,它需要更細膩深刻的理解方式。 如果因為厭惡大陸今天的不文明而美化台灣留存的中華傳統,是一種偷懶的思維;如果因為厭惡共產黨轉而讚美國民黨,那更近乎自作多情。來自中國大陸的人,抱着自己的想像,只看到了失落的中華文明,在觀看他者的時候,不斷投射着自我,這或許是一種難以避免的自戀。

郭玉潔是旅居台灣的記者和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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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 http://cn.nytimes.com/article/culture-arts/2012/07/23/cc23guoyujie/zh-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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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文學雜誌《格蘭塔》推出中文版

Jonathan Worth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格蘭塔》的國際版本和一些過刊,這本文學雜誌準備擴張更多國際版本。

《格蘭塔》(Granta)是一本發源於倫敦的文學雜誌,問世於維多利亞時期,它的中文版創刊號將在下個月面世,由此在全球使用人數最多的五種語言中,《格蘭塔》將擁有其中四種語言的版本。這份一流的季刊自豪地稱自己為“新寫作雜誌”,其全球化計劃還遠未止步於此。

《格蘭塔》的主編約翰·弗里曼(John Freeman)今年夏天在紐約接受採訪時說:“五年後,我會看到我們有15到17個國際版。我不想徒勞地尋找那個在大學裡學習創意寫作、會訂閱我們雜誌的學生,我想找到真的想看、真的需要這份雜誌的人,不管他身處何方,這意味着要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 

除了英語和現在的中文之外,《格蘭塔》還用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意大利語、保加利亞語、瑞典語和挪威語出版。外文版不僅刊登翻譯自英文版的文章,還經常有本土作家的原創作品,近年有一些還登上了母刊。(在五大語種中唯獨只缺阿拉伯語版。) 

不管用哪種語言出版,每一期的《格蘭塔》都會圍繞着一個主題加以組織,通常是一個地域(英國、芝加哥、俄羅斯、澳大利亞)或一個話題(工作、性、醫學、父親)。只不過圍繞這個主題的討論是以各種虛構或非虛構的形式進行的,參與者中有知名作家,也有不知名的,他們本身也是這份雜誌讀者群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小說家理乍得·魯索(Richard Russo)說:“在我職業生涯之初,登上《格蘭塔》不僅讓我覺得高攀上了一些真正重要的作家並受到這一大家庭的歡迎,還提高了我的名氣,使我為人所知。”他的最新作品、回憶錄《在別處》(Elsewhere)便脫胎於他最近給《格蘭塔》寫的一篇隨筆。“我們正目睹藝術和文學世界的嬗變,但《格蘭塔》始終是一份特別兼收並蓄的偉大雜誌。他們做了許多不同的事情,而且做得很好。”

《格蘭塔》是一份文學雜誌,1889年創辦於劍橋大學,它這個很特別的名字源自流經劍橋鎮的一條河。作為一份學生刊物,它給一些剛剛投身寫作的英國作家提供了發表機會,這些作家後來漸漸成長為二十世紀的傑出人物,包括A·A·米爾恩(A.A. Milne)、E·M·福士特(E.M. Forster、泰德·休斯(Ted Hughes)、邁克爾·傅雷恩(Michael Frayn)、塞西爾·比頓(Cecil Beaton)和史蒂維·史密斯(Stevie Smith)。

經歷了一段財政困難不斷加劇的時期後,《格蘭塔》在1979年死而後生,雜誌進行了改版,並開始關注劍橋社區之外的作家和讀者。四年後,它首次發佈了20位“最佳英國青年小說家”名單,這個每十年做一次的專題使《格蘭塔》在國際上嶄露頭角,成為該刊的一大特色。

第一份名單中能找到許多如今統治着英國文學的作家,如馬丁·艾米斯(Martin Amis)、朱利安·巴恩斯(Julian Barnes)、威廉·博伊德(William Boyd)、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伊恩·麥克尤恩(Ian McEwan)、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和格雷厄姆·斯威夫特(Graham Swift);之後的第二年還推出了40歲以下作家名單。1996年,《格蘭塔》首次發佈了兩套“最佳美國青年小說家”。這一名單提攜了許多作家,如麥迪遜·斯馬特·貝爾(Madison Smartt Bell)、傑弗里· 尤金尼德斯(Jeffrey Eugenides)、喬納森·薩弗蘭·福爾(Jonathan Safran Foer)、喬納森·弗蘭岑(Jonathan Franzen)、妮科爾·克勞斯(Nicole Krauss)、洛麗·摩爾(Lorrie Moore)、加里· 施特恩加特(Gary Shteyngart)等等。

在認識到這類名單在文學和營銷上的用處之後,《格蘭塔》的國際版如法炮製:2010年用西班牙語和英語推出了“最佳西班牙語青年小說家”,上個月葡語版出版了“最佳巴西青年作家”。英文版《格蘭塔》計劃明年做一個巴西作家名單專刊,中文版也有這個打算,緊隨其以英國為主題的創刊號之後。 

《格蘭塔》中文版編輯彭倫在上海接受電話採訪時說:“《格蘭塔》的這些項目很有名,我們相信,這樣的名單會廣為流傳,就像是給好奇的中國讀者提供的指南。在中國,外國文學的讀者群不大,大部分中國人甚至不熟悉塞林格(Salinger)、厄普代克(Updike)這樣的作家。但是我認為,年輕的、受過良好教育的受眾群正在壯大,上過大學的人,他們想聽到一些新的聲音。”

《格蘭塔》雜誌社是個九鼎大呂的英國機構,不過現在運營它的都不是英國人。2008年入職的主編弗里曼是美國人;他的副手埃拉·奧爾弗里(Ellah Allfrey)出生於津巴布韋,先是在美國讀書,後來才到英國的喬納森·凱普出版社作編輯;該雜誌的出版人和主要的出資人西格麗德·勞辛(Sigrid Rausing)是一位瑞典女家族繼承人和慈善家。

不過,為英語文學在國際上搶佔灘頭陣地並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格蘭塔》第一次冒險辦的外文版是西班牙語版,那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書商和批評家們一開始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以書的形式出版、內容無法分類的雜誌。

西班牙語版《格蘭塔》的聯合編輯奧雷利奧·馬傑(Aurelio Major)解釋說:“西班牙有許多重要的文學雜誌,但是把短篇小說、新聞報道以及其他一些非虛構和新新聞的體裁用如此原創的手法結合起來,還是頭一次。左翼人士自然是少不了要把《格蘭塔》看成《格拉瑪》(Granma)。”後者是古巴共產黨的機關報、菲德爾·卡斯特羅的喉舌。

弗里曼說,《格蘭塔》的編輯們不是把外文版看作“特許經營項目”,而是將它們看成“在世界各地尋覓文學才俊”的星探。這種思路也有益於該刊的出版部門“格蘭塔圖書”,這個部門過去簽過不少雜誌培養的作家,並帶領他們完成了更大、更有雄心的計劃。近來這種“異花傳粉”的實例包括賈斯汀·托里斯(Justin Torres)在2011年出版的小說《我們這些野獸》,以及奇內羅·奧克帕蘭塔(Chinelo Okparanta)即將出版的由奧爾弗里編輯的《幸福如水》。

奧爾弗里說:“它就像個圖書館,你可以在裡面挑選出最好的作品。”《格蘭塔》英文版商業上最成功的一期是2010年的巴基斯坦專刊,銷量達5萬多冊。書籍的銷量也有增長,因此《格蘭塔》的經濟狀況比2008年大衰退開始前還要好。

弗里曼說:“我們得到了西格麗德的資助,這對這本雜誌的生存來說至關重要。”但接着他說, 西格麗德·勞辛女士用於資助雜誌的資金“過去三年間削減了一半”,這主要歸功於美國訂戶的大幅增長以及廣告收入的增加,“雜誌的財務狀況比以前好”。

隨着《格蘭塔》的擴張,各外文版之間也開始相互推薦作品,有時候甚至會把倫敦甩在一邊。七個編輯部建立了每周一次的電子郵件傳閱交流,去年4月倫敦書展期間,弗里曼把他的外國同事聚到一起,到勞辛女士家中共進晚餐。

《格蘭塔》巴西版編輯總監羅貝托·菲斯(Roberto Feith)也參加了4月的那次聚會。他說:“在我看來,《格蘭塔》的國際化最有趣的地方是,它在為偉大的作品創造一個交流論壇,這種交流不是《格蘭塔》英國版上的英語作品單方面地流向其他國家,而是四通八達和富有交互性的。這種交流過程究竟會把我們帶向何方,目前還不得而知,但一定會是一段有趣的旅程。” 

翻譯:貝小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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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來信

阿里山的來客

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遠處隱隱有“轟、轟”的聲音,那是山洪爆發,巨石滾動,地面為之微微顫動。鐵皮屋頂把雨聲單調地放大,刷着耳膜。在山谷的木屋裡,從窗戶看出去,院子里的池塘快要滿了,而山脈隱沒在雨霧中。

這是台灣阿里山的雨季。被子一晚比一晚濕重,水汽密密貼在皮膚上。天亮了,一天卻不知如何開始。每天都想出門轉轉,但是大雨就意味着橋斷路斷。對於山上的鄒族部落來說,這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三年前“莫拉克”颶風帶來的水災沖毀了村莊,至今仍未完成重建。我住在這間木屋裡,看小貓卡在屋樑的縫裡,躲避另一隻的追逐。門口,一隻生病的狗“呼哧呼哧”喘氣,間或咳出一口痰來。

“郭小姐,你從大陸來,聽過《高山青》嗎?”就着雨聲,男主人梁代表――阿里山鄉民意代表――問我。

“當然啊。”這首“阿里山之歌”,是許多中國大陸人對台灣的第一印象。姑娘們在晚會上披掛繁複首飾,手牽手載歌載舞:“高山青,澗水流”,讓阿里山成為大陸遊客必往的景點。

“哎呀,我被這首歌害死了!”沒想到梁代表這樣說。有一年,他隨台灣原住民訪問團應邀去大陸,從北京到內蒙古,不管哪裡,遊覽車一停,就有人上車問:“有沒有阿里山的朋友?”梁代表高聲應:“有!”那人就說:“來來來,先下來唱個《高山青》吧!”連進蒙古包,他也要先於眾人,一邊接過哈達一邊唱《高山青》。“我唱到快要吐了!”梁代表抱怨說。 

碰見原住民/少數民族就要求唱歌,這種待客之道的確令人不適,但並非罕見。梁代表沒有想到的是,經過多年大陸各種晚會的傳播,阿里山之於台灣,就如同泰山之於中國,成為地理的象徵。如今終於來了一個阿里山的活人,哪還能放過。 

只是,這首歌和阿里山人沒什麼關係。居住在阿里山山脈的是台灣原住民之一――鄒族人,但是《高山青》並非鄒族民歌,它是漢人所寫,最早出現在1950年台灣上映的電影《阿里山風雲》之中。電影的導演之一張徹,後來成為香港新派武俠片創始人,他也是《高山青》的曲作者。這部電影中,主角是義薄雲天的漢人,原住民不過是陪襯。彼時中華民國政府剛剛撤退到台灣,政局動蕩,電影《阿里山風雲》很快被遺忘,但是《高山青》卻被傳唱,至今不歇。 

台南藝術大學的學者陳俊斌認為,這要歸功於國民黨的“政戰系統”。陳俊斌介紹說,張徹拍完《阿里山風雲》後就被蔣經國延攬入國防部總政治部擔任專員,並在政工幹校任教。在這前後,《高山青》被編成歌舞,教給國防部女青年工作大隊。1951年蔣經國在金門視察時,官兵們載歌載舞,用《高山青》迎接他。蔣經國回台北後,指示總政治部將《高山青》這類歌曲在軍中推廣,後來更促成“民族舞蹈推廣委員會”的成立。

這首歌豐富了軍民的文化生活,同時也由漢人塑造了“山地人”的形象:姑娘美如水,小夥子壯如山。而所謂“高山”,也是出自當時的中華民國政府,將居住在山上的民族統稱為“高山族”,又稱“山胞”(山地同胞)。這些稱呼激起了反對之聲:原本生活在台灣的主人,被漢人趕到山上,要麼下平地接受漢化,要麼在山上獃著當“蠻族”,生活和命名都失去了自主權。直到1994年,經過十年的抗爭,他們才被正名為“原住民”――原來住在這裡的人。

由此,在很多人眼中《高山青》已經成了一首好聽但“政治不正確”的歌。2006年,阿美族知識分子舞賽·古拉斯和馬曜·比吼發表文章,批評原住民電視台在歌唱比賽中將《高山青》等作為指定歌曲,他們拒絕再被簡單化理解,拒絕成為漢人文化中的“小丑”。 

兩年之後,台灣開放陸客游。大陸遊客循着小學課文、晚會歌曲的線索,蜂擁而至阿里山、日月潭,印證自己的文化記憶。旅遊路線是被規定好的,遊覽車沿着阿里山公路而上,坐坐小火車,到奮起湖拍拍照,再下山買點茶葉,到此一游。山谷里鄒族人的生活,不在視野之內。 

阿里山鄉民意代表梁代表頭髮已經花白,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酒席中,他穿着一件政治人物常見的深藍色馬甲,上面寫著楷體“阿里山鄉”。他膚色很白――這和很多原住民不同,肚子鼓起來,皮帶扣在腰間。席間有人向我介紹他說,“這是代表”,梁代表聽完插話說:“也就是地方惡霸!”滿桌大笑。其後大部分時間,他微笑着,看起來世事洞明,又隱藏極深。鄒族人內斂深沉,不像很多原住民那樣奔放、熱情。梁代表的女朋友不舞評價:“說得不好聽,就是陰。”梁代表聽了倒不生氣:“搞政治的人,有哪個不陰呢?”

梁代表的家族曾經是鄒族首領,後來被另一家族取代,因此他鄒族的姓叫“NIYAHOSA”,意思是“過去的王”。這個“過去的王”,現在大家都叫他“代表”,在幾十戶人家的村裡,他一定是個人物。“阿里山鄉可是台灣最高機關――海拔最高!”他很愛開玩笑。

年輕時梁代表曾經學習鄒族鼓樂,參加各類比賽。那時,歌舞似乎是原住民唯一被讚許並進入主流視野的領域。1980年代的經濟騰飛之後,台灣人有錢有閑四處旅行了。梁代表開了一家“山莊”,開始做旅遊生意。那時候,他就嘗到了旅遊業帶來的複雜效應。“好像部落有一層神秘的面紗,門一打開,面紗就沒了。”他說。最早是登山客來到阿里山,後來遊覽車開進山,遊客越來越多。有人在河邊炸魚炸蝦。很多植物消失,因為被遊客採光了。 

旅遊業改變的不止是生態,還有部落的文化。鄒族原來以耕作為生,種小米、挖筍,可是農耕太苦,“賣筍又總是被漢人騙”,相比之下,做旅遊輕鬆好賺。年輕人都去開餐廳、當司機、導遊,村裡八十戶人家,有十家都在開民宿。看似是一個謀生的機會,危機卻不小於威權時代的政治統治。“沒有人再想要學習部落傳統。”梁代表說。沒有人再想耕作、打獵、了解和土地有關的知識。 

阿里山的幾個鄒族村莊都開發了屬於自己的旅遊路線。可惜三年前的“八八水災”衝垮了房屋,也阻斷了通往景點的路。很多村民至今仍住在臨時搭建的組合屋裡,梁代表和女友不舞蓋了一個木屋,原本打算作為咖啡館,現在也只能作為起居室和客房。那裡正是我看貓看狗蝸居的地方。 

這裡也是不舞的工作室。不舞是原住民藝術家,小時候她養過一隻山豬,一天回家發現已經被母親殺了,她大哭,開始畫畫療傷,從此山豬就是她最重要的主題。 這三天,我的床對面就是一小副山豬圖。畫里的山豬側面示人,左邊的獠牙翹起來,黑色小眼滴溜溜的,身上還有些粉紅色的小雪花。每天睡覺前看着這些山豬,怎麼說呢?如果是印在T恤或是茶杯上,我倒願意買一件。 

35歲的不舞有點發胖,臉龐黑紅,圓圓的眼睛似乎永遠在驚訝,永不合上,期待看到傾聽者的反應。 她講話勻速緩慢,我跟她共處了三天之後,這種語調已經令人頭昏。即使在原住民當中,不舞的個性也更樂天一些。“水災”之後,村子裡的房子都衝垮了,這間新蓋好準備當作咖啡館的木屋,倒留了下來。全村人都聚集在這裡,白天說說笑笑,晚上都翻來翻去睡不着。 

和政治人物梁代表不同,我想,她是真的很單純,生活的表面即已是生活的全部。不舞喜歡說:“很神奇吧?”語氣平緩,和事情本身一樣,一點都不神奇。她做麵包,吃麵包,找東西,忘東西,除了找不到鑰匙,她從不擔憂什麼。十五年前,她要跟媽媽回部落,爸爸問,妳回山上做什麼?靠什麼生活啊?她說:“反正在山上又不會餓死。”

不舞的父親是1949年隨國民黨來到台灣的漢人。父母結婚前,媒人向她的母親保證說,他人好,又是檢察官,收入穩定。不舞的外公想了想,也好,山上的生活太辛苦了。於是不舞的母親,這位鄒族姑娘遠嫁,不舞和妹妹、弟弟都出生在台北。她對於父母的印象是:“媽媽很愛玩,很活潑,喜歡出去跳舞;可是爸爸很嚴肅,他不喜歡這樣。”

媽媽忍受不了規矩太多的城市生活,從台北回到了阿里山,開了一個小吃店。弟弟和妹妹繼續留下來做台北人,不舞跟媽媽回到部落,把漢名匡祖鳳改成鄒族的名字不舞·阿古亞娜。

即使在今天,台灣歷經了二十多年的原住民運動,民族之間的隔膜仍然很深。不舞說“八八水災”之後,原住民下山去買飲料,漢人店主驚奇地說,你們原住民還會喝飲料啊?在全球化、都市化、漢化的今天,不舞是很少的返鄉青年之一。儘管數量很少,但是潮流正在形成。和都市的個人主義不同,部落是另一種體系,一個大家族,互相支持,所以“不會餓死”;同時,只要有土地,就有食物,這是古老的智慧。從另一個方面,不舞畢竟是半個都市人,她種有機茶,在部落推廣精緻農業,把山豬設計成品牌作為觀光紀念品。雖然她做事十分隨性,但這已經不是原住民的傳統生活了。

但部落真能隔絕於這個變化的世界嗎?旅遊業已經把人們推向矛盾的境地。阿里山鄉村裡的發展派認為,為了經濟,必須吸引遊客。村長陳有福說:“阿里山遊客一年幾百萬,到村裡有沒有兩千?沒有。如果能有八千,一個月來六七百人,我們就夠吃了。”但是梁代表認為,在迎接更多的遊客之前,部落需要被教育,懂得保護自己的文化和土地。 

對於發展旅遊,像精神分裂一般的兩種聲音並存於台灣:一邊嫌惡,一邊又覺得這畢竟是個經濟增長點。 我想起見過的大陸遊客,像在全世界一樣,舉手投足闊綽狂野,很容易辨認。台灣的電視新聞里常常報導大陸遊客的失儀行為,在旅遊景點刻字、吐痰、洗腳。而目前政治導向下的旅行團經濟――到此一游加買紀念品――並未讓一般人獲益。一次,我在火車上聽到一個小夥子操着東北話對手機嚷嚷:“這兒啊,就跟海南島差不多,還不如海南島呢。”

第四天,雨下得更大了。梁代表幫我找了輛車,載我一路逃下山去。雨水如潑,雨刷劃開的前方,盤山路幾分鐘一個轉彎。 離開村莊的橋已經塌了一半,到處是土黃色的洪流往下奔騰,路上時有大石、斷枝。沒有完全折斷的樹枝垂在路當中。貨車衝過去時,它們向你加速衝過來,你不由自主往旁邊一閃,像在看3D電影,樹枝啪地打過車窗。

到了最近的嘉義縣,天雖陰沉,卻完全沒有雨。街市如常,像一切都沒有發生。對平地上的人們來說,一切也的確沒有發生。無論是自然災難,還是生態的報應,都已經由山上的部落來承擔,而且他們通常是更無力的人。在山上漫長的焦慮此刻好像撲了一個空。這種緊趕慢趕又忽然失重的感覺,很像2009年7月的“新疆騷亂”期間,當時我恰好在新疆,緊忙從風聲鶴唳的新疆逃回北京,維漢仇殺死亡數百,但是等我回到北京,發現對於在北京的朋友們來說,那只是新聞上的一個標題。中國的漢人佔了全部人口的絕大多數,去理解和傾聽別樣的文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彷彿那是種負擔,既沒有這種意願,也不覺得有什麼必要。

郭玉潔是旅居台灣的記者和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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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9月12日

為期近百日的華隆罷工,終於在苗栗縣長劉政鴻的居中斡旋下落幕。然而,究竟資方能不能遵守協議定期付款,仍令人懷疑。契約簽是簽了,但卻沒有什麼人能夠保障契約的履行。

 

台灣近年陸續發生類似的重大勞資爭議案:華隆罷工、太子汽車欠薪案以及聯福關廠工人抗爭事件。此類事件多為長年積疾,加上主事單位輕忽,又缺少社會關注,最後局面惡化到難以收拾。

 
一般以為,過度強調勞工權益會傷害資方投資的意願,對經濟成長造成不利的影響。然而,一個不能保障「欠錢還錢」的環境,對經濟成長造成的傷害,才真的難以計算。 


欠錢還錢,欠債還債,欠薪資還薪資,這就是經濟學裡面說的交易安全。一個連交易安全都無法保障的政府,怎能讓經濟活動蓬勃發展?雖然,經濟學家對政府在經濟中的角色各有不同見解,但大多數學者都同意,政府的基本責任,應包括保障交易安全、監督契約履行。 


細究這幾起勞資爭議案件,其本質均屬政府無法確保勞務的交易安全,這是政府的基本責任,不是什麼勞資對抗的戰爭、也不是政府應不應該干預勞動市場的論戰。 


若政府無法確保交易安全,對一國經濟活動將造成深遠影響,甚至造成「反向選擇」的惡性循環。 


以勞務交易為例,假設勞資雙方最初約定每月薪資為兩萬元、若干年後亦會給付相當之退休金。但當乙方付出勞務後,甲方卻拒絕交付薪資,而政府也無力要求甲方履約,在這樣的情況下,資方一開始便有強烈的誘因違約;勞方則因自始便知有一定的機率會拿不到薪資,也不想付出相應於薪資的勞務,更不願對公司作出長期付出。 


長此以往,因違約不會受到懲罰,有誠意履約的資方難以透過口頭保證取信於勞工,認真的勞工和有誠意的資方都會退出勞動市場,僅剩下打混的員工和隨時準備違約的資方,這便造成劣幣逐良幣的現象,也就是經濟學中所謂的「反向選擇」。 

市場「劣幣逐良幣」

很遺憾的是,「反向選擇」的故事並非危言聳聽,這已成為今日台灣的現實。近年來,國人常在主流媒體上聽到資方抱怨年輕一代不願認真工作、或是找不到人才,無法進行產品或產業的升級。我們也常聽到年輕一代抱怨資方無良,拒絕給付應有的薪資及福利。


在此同時,許多年輕人往公部門前進,有跨國移動能力的優秀人才甚至往他國勞動市場邁進。這些徵兆均意味台灣民間勞動市場「劣幣逐良幣」的現象已啟動,這現象的來源,便是台灣政府長期偏袒資方,無法保障勞務交易的交易安全,甚至是各種鼓勵資方違約的宣傳(譬如宣揚年輕人於實習期間應該作白工)所致。


現代經濟社會的活力來自於廣泛且細緻的專業分工,此建基於大量的交易之上,而在其中最重要的交易乃是勞資雙方的勞務交易。保障勞務的交易安全實是維持一國經濟活力的重中之重。


想要維持勞資交易雙方的和諧,不能總是依賴勞方單方面的讓步以及虛幻的口號,靠的應該是確實保障勞務交易的執行,公平懲罰違約的一方。今天台灣社會經濟缺乏活力,請馬政府不要走旁門左道,就從正視華隆案做起! 

 

佘健源為中山大學企業管理系助理教授,劉玉皙為美國沙福克大學經濟學博士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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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 http://www.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forum/20120912/34502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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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印尼勞工最多,占外勞總人數七成,台北車站因交通便利,加上周圍開設不少印尼商店,成為印尼籍勞工首選聚會處;菲籍勞工則因信仰須做禮拜,聚在中山北路上的聖多福教堂周圍。

戴著頭巾的印尼籍勞工Mini,周日中午和同樣來自家鄉的丈夫Joko約在台北車站碰面。她說,來台九年了,休假很習慣約在台北車站。Joko在彰化工廠工作,假日特別北上,他說,如果彰化有這麼熱鬧的地方,他就不用特地跑上來了。

Mini說,車站附近有很多印尼用品店,「很多印尼朋友也會來這」,讓她感覺很親切。曾聽勞工局介紹,迪化街有個外勞文化中心,「但我怕趕過去會來不及回家」,從未去過。

印尼籍勞工Ashi說,車站附近賣的東西較便宜,休假都和朋友約在此碰面,她常和朋友坐在車站地板,還曾被問說「印尼文化是習慣坐地上嗎?」她說,只要在車站附近有個免費開放空間,讓她和朋友能坐著聊天休息,這樣就夠了。

台灣國際勞工協會理事長陳素香感嘆,台灣人放假時,可以在家中休息;但外勞沒有自己的私密空間,主人的家是他們的工作場所,休假時只能往公共場所走。

她說,外勞在公共場所從事私密休閒活動,無可避免會被其他民眾看到。但台灣民眾應該關注的問題,是外勞根本沒什麼休閒場地。

台北地下街場地利用合作社樓管蕭元凱則說,民眾對外勞的歧視一直存在,民眾常憂心外勞聚集易滋事,其實他在地下街工作六年多來,「從來沒有聽過外勞打架、喝酒鬧事」。


 

【2012/09/08 聯合報】http://udn.com/

本文引自:http://www.udn.com/2012/9/8/NEWS/NATIONAL/NAT3/7349366.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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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自由時報電子報(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2/new/sep/11/today-family2.htm?Slots=TPhoto)

2012-9-11

文/劉黎兒

Q:福島的蝶類出現畸形突變,日本政府對福島當地人是否有什麼協助避難或預防措施,當地真的還適合住居嗎?

A:福島全縣兩百多萬人都應該搬遷,但日本政府至今認可有補貼避難、搬遷的只有16萬人,連一成都不到,而且為了掩飾福島核災真相及擔心體制崩潰,日本政府不鼓勵搬遷,尤其縣政府及擁護核電的集團、學者等,還跟縣民不斷鼓吹留在當地對健康沒影響,但事實上並非如此,福島人對自己的健康及未來非常不安,而且造成世界對福島的歧視。

公益財團法人日本生態系協會會長池谷奉文公然發言表示,「最好別跟福島人結婚」或「今後福島致癌發病率會上升,也擔心會誕生肢體不健全的孩子」等,要求日本人在結婚生子時要慎選對象,等於明言迴避福島人,讓福島當地人憤而抗議。

福島人抗議的同時,也覺得不安,主管核災事務的環境大臣細野豪志居然表示,從明年度起將以全福島縣縣民,尤其是兒童為對象而進行「基因(遺傳資訊)解析調查」來紓解不安,他表示「調查人類根源的基因也是能預防未來」。

日本政府不斷宣傳「對健康沒影響,無須避難」,如這樣的政府基本想法是對的,那為何要調查福島人的基因?如果有必要調查福島人基因的話,就應該協助、貼補福島人避難才對。

因此前名古屋大學教授武田邦彥認為這完全是人體實驗;尤其環境省表示「以孩子為主進行調查」更是嚴重,如果對孩子有影響的話,則災後應馬上讓孩子們避難,然後才去調查當時因故逃不掉的孩子,或調查曾盡力讓其免遭被曝但結果被曝的孩子,這樣還說得通。

但政府沒有幫福島孩子逃難,卻要調查他們的基因,根本說不通,而且是對福島人雪上加霜,等於公然歧視福島人。

而且這類研究原本是學會、學者的工作,政府出動公權力來調查,宛如極權時代,調查結果難道要用來進行優生淘汰嗎?是恐怖之至做法,日本政府卻毫無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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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閱以下網址:

http://twstudentforhkedu.blogspot.tw/2012/09/blog-post_24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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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閱以下連結:

http://www.gcpnews.com/articles/2011-11-28/C1422_7534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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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gcpnews.com/articles/2011-11-28/C1422_7534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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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WA新聞/2012.09.11/科索沃的獨立之路】

國際行政指導團(The International Steering Group)結束在科索沃四年的管理,正式將主權交付予科索沃政府,成為一主權獨立的國家。然而,塞爾維亞及5個歐盟成員國仍不承認其獨立性。

該指導團由20個歐盟國以及5個非歐盟國(包含美國)所組成。其目的在於幫助科索沃脫離塞爾維亞的管轄之後,能夠建立穩定及多種族的社會。指導團的任務雖然已經結束,但仍有數個國際性的任務在科索沃國內執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部隊將會持續在科索沃國內支援維持社會安定。聯合國科索沃特派團(UNMIK)也持續在科索沃國內的工作。

塞爾維亞方面仍拒絕承認科索沃唯一獨立國家。塞爾維亞總理Ivica Dacic接受訪問時表示:「對賽國而言,除非科索沃成為塞爾維亞的一部分,否則這個問題將永遠沒辦法解決。」布魯塞爾(歐盟總部)方面則考慮,要求塞爾維亞承認科索沃獨立,來做為賽國加入歐盟的條件。如今歐盟27國已有22國承認科索沃為一獨立國家。對此賽國總理也提到:「並非全部歐盟成員國都承認科索沃之獨立性。為何以賽國承認其獨立性,來做為加入歐盟的條件?」

科索沃約有180萬人口,其中80%為阿爾巴尼亞人,5%為塞爾維亞人。大部分塞爾維亞人居住靠近賽國邊界,仍認為賽國才是他/她們的國家。

如今全世界已有91個國家承認科索沃的獨立性。ℏ

延伸閱讀:

[1]科索沃-維基百科
http://zh.wikipedia.org/wiki/%E7%A7%91%E7%B4%A2%E6%B2%83

[2]科索沃戰爭-維基百科
http://zh.wikipedia.org/wiki/%E7%A7%91%E7%B4%A2%E6%B2%83%E6%88%B0%E7%88%AD

新聞來源:
http://www.dw.de/dw/article/0,,16230752,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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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2012.09.11/不受政治因素影響,憲法法庭維持原議程】

延宕多時關於歐洲穩定基金(ESM)是否違憲之釋憲案,將於明日宣判。

暑假開始不少政治勢力表示希望憲法法庭能儘速宣布裁決,位於卡斯魯爾(Kahrsruhle)的德國最高憲法法庭仍發表聲明表示,排除任何政治勢力的介入,將維持原步調於九月公佈結果。

上週五(7日)國會議員彼得‧高偉勒(Peter Gauweiler)以急件送出,希望卡斯魯爾能裁決歐洲穩定基金相關條文違憲、甚至是以延宕公布日程的方式,以拖延歐洲穩定基金的執行。今日憲法法庭作出回應,表示將會維持原議,明(12)日公布裁決。

除了高偉勒,也有不少人曾送件至憲法法庭,包括國會中出自左黨(die Linke)的議員,期望憲法法庭能作出否決的判決,使得德國總統高克(Joachim Gauck)無法簽署歐洲穩定基金(ESM)的相關條約、否決無限制地歐元抒困補助。該條約理應於今年7月1日生效,德國是目前歐元區中,唯一仍未執行ESM相關條約的國家。

新聞來源:http://www.faz.net/aktuell/politik/inland/esm-rettungsfonds-gauweiler-abgewiesen-11886034.html
http://www.spiegel.de/politik/deutschland/karlsruhe-haelt-an-termin-fuer-esm-entscheidung-fest-a-855062.html 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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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 09/11 (二) 有一則新聞是你不能錯過的,對我們來說那就是上下游新聞市集刊出的:
「多喝水」滅農?財團爭農地,玫瑰與茭白筍小農何去何從? http://www.newsmarket.com.tw/blog/16230/

這一篇新聞是在 09/10 刊出,內容是關於南投縣埔里鎮有一群農民因為國內市佔率最高的包裝水品牌「多喝水」擴廠計劃,被迫離開承租四、五十年以上的縣有耕地。

但是真正引起我們注意的不是這篇報導內提到的「瓶裝水」問題,而是隔天馮小非的「補充報導」:

[quote @馮小非]
關於味丹「多喝水」與小農搶地的事情,今天有記者去詢問南投縣府,縣府告訴記者說:「這些農友們根本就沒有土地所有權,是來佔地為王,就是要跟味丹勒索拿錢。」農友被抹黑十分生氣,事實上,縣府先前跟農友說:「現在味丹有打算給你們錢當作補償,你們就趕快拿,要不然我三個月後就把你們移送法辦,什麼都沒有。」
有些農友很害怕,就打算同意了事,但是,張俊安等農友並不願意接受這種不公義的狀態,堅決只要耕作權,不要錢,因此持續抗爭。如果有記者朋友需要知道真相,請務必直接聯繫郭逸萍與張俊安本人。這是農友希望代為轉述的心聲。
[/quote]

面對台灣目前「財團治國」的傾向,我們覺得最該被抵制的應該是這個「政府」。但是,怎麼會有這種「抵制」政府的事情出現!因為我們一直都不相信「抵制」這件事,要「抵制」就要拿出更好的東西來告訴所有的人,為什麼你該用這產品,而不需要去用另一個。「抵制」應該是透過正面加分而不是負面減分 - 因為減分的結果就是,一堆爛蘋果中,每次我們都只能挑一個比較不爛的.. (這不就是現在的狀況...)

那這個政府,我們又如何能來「抵制」他?我們能拿什麼來「替換」他?每幾年一次的選舉?這一切好像都不太可能.. 至少無法馬上看到效應。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能的,是可以做的,那就是讓這資訊散佈出去,大家一起來關心這件事情的發展。告訴南投縣埔里鎮的農家朋友們,「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也很關心」。還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讓我們一起來想想吧!

至於瓶裝水的故事.. 在這我們要推薦的是:

* 別喝瓶裝水 - http://findbook.tw/book/9789866369179/basic
* 水庫 不是蓋來沖馬桶的 http://e-info.org.tw/node/50858
* 認識安全飲用水 http://tsm.epa.gov.tw/drinkwater/inform/infor03.htm

還有台北市自來水事業處也提供住家自來水的水質檢驗服務 :http://www.twd.gov.tw/ct.asp?xItem=9578319&ctNode=47819&mp=114001

最後當然要推一下 
The Story of Bottled Water (2010) http://www.storyofstuff.org/movies-all/story-of-bottled-water/

這是今天我們想跟你分享的新聞,我們明天晚上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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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2/new/sep/12/today-life18.htm

2012-9-12

〔記者徐義平/台北報導〕內政部昨召開國家重要濕地諮詢小組會議,一致通過大城濕地、芳苑鄉濕地等幾乎整個彰化縣海岸,列為國家級濕地。彰化縣環保聯盟總幹事施月英指出,這是反國光石化的重要勝利時刻,劃入彰化海岸濕地,等同徹底終結國光石化在此設立的機會。

濕地諮詢委員之一林子凌指出,彰化海岸濕地可以完整劃入國家級濕地,意味台灣在濕地保育一環向前邁出一大步。施月英說,在下次會議時將提供相關資料,希望將濕地等級提升至國際級濕地。內政部城鄉分署分署長洪嘉宏證實將在下次會議中,討論彰化濕地等級問題。

彰化海岸濕地是台灣潮間帶面積最大的濕地,面積至少一千兩百公頃,其中大城濕地占地逾六百公頃,區域內有潮間帶和魚塭區,是台灣西海岸中頗具特色的泥質灘地。

施月英表示,當初內政部以民眾有反對聲浪,將大城濕地、芳苑鄉濕地摒除在彰化海岸濕地外,諮詢小組委員到場現勘後,希望把大城濕地、芳苑鄉濕地劃入彰化海岸,維持濕地的完整性,昨日終於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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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2年2月9日綜合外電報導,陳巾眉編譯,蔡麗伶審校

IPCC主席帕卓里博士(圖片來源:UNFCCC)IPCC是「政府間氣候變遷小組」(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的簡稱,成立於1988,是聯合國組織之一,負責研究與評估氣候變遷。

每隔5-7年,IPCC會集結、整理所有氣候變遷相關研究的報告內容,出版一份綜合評估報告。最近一次是2007年出版了第四次評估報告(assessment report 4,簡稱為AR4),內容超過2,800頁。第五次評估報告(AR5)預定於2013~2014間出版。

IPCC評估報告共分成三大冊,每一冊由個別的工作小組負責。第一工作小組(Working group1,簡稱WG1)檢視氣候變遷以及人類造成氣候變遷的證據;第二工作小組(WG2)主要研究氣候變遷的效應,以及動植物與人類如何調適;第三工作小組(WG3)則研究如何減緩氣候變遷。IPCC整體的研究、審查與撰寫報告過程需要花上數年的時間。

IPCC的研究是匯集數百位科學家投入的結果,報告所參考的研究資料達數千份,大部分的貢獻來自志工。主要的研究基地在伯爾尼大學(WG1)、斯丹福大學卡內基科學研究所(WG2)和波茨坦氣候變遷研究所(WG3)。

IPCC本身是由來自194個政府的代表所組成,他們必須在報告出版前進行審查。密西根大學歷史學家愛德華教授(Paul Edwards)在他的著作《A Vast Machine》中指出,「IPCC評估報告的審查過程是科學史上最嚴謹的」,足見其審慎程度。

※ 資料來源:英國衛報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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