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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自「人本教育電子報」20080602

讓孩子產生力量讓社會有所改變
◎胡中宜/實踐大學社工系助理教授

(本文摘自2008三重青少年基地工作報告,感謝胡教授的評論和審稿)

以社會工作者的觀點而言,目前台灣的社會顯然有些結構性的困境。幸而還是有像人本這個NGO,有一群傻傻的,無私投入的人,做著這種「高單位、高成本」的服務。

我一直很喜歡基地的工作報告的書寫方式,讓我們可以看見事情背後巨大的生命故事和脈絡。而基地運用工作報告的方式,將這些成功經驗透過書寫,與社會大眾進行對話,累積經驗,便能再進行複製或改變的動作,藉此也能鼓勵更多的團體加入這個工作,讓更多的孩子受惠。

最近幾個社工實習的學生對弱勢家庭子女進行課後輔導的方案,遇到孩子真實的問題和困難,機構的督導教他們的方法是「陪伴」。學生們總問我說:「老師,除了陪伴,還能有什麼?」「陪伴到底只是個策略?還是背後有其他豐富的內涵?」

這幾年基地也在做「課輔」,基地的目標是什麼?是要讓孩子完成課業嗎?看起來並不是。

我看見基地要提供給孩子的是一種「帶著走的能力」。例如:從「不討厭數學」開始,瞭解「學習的感動」或「學習的樂趣」,接著慢慢認識那個能力(數學),進而學會那個能力。若體制內學校都能用這樣的方式跟孩子討論學習的時候,我想那個「結構性的困境」是有機會翻轉的。

「補救教學」,若把重心放在「補救」,以補救作為學習的形容詞,背後的意涵是「孩子出了問題」。所以必須讓他下課之後來做補救,提升他個人的能力。將重心放在「教學」,補救便成為動詞,背後的意涵便是白天的那個「教學」出了問題。所以,到基地的目的,便是讓教學變的不一樣,問題就不是再出在孩子身上。

由此觀之,有問題的究竟是孩子?或是教育工作者?而該訓練的是孩子?或是教育工作者?這倒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回到社會工作者的角度,這幾年我們一直在思考要多一點micro(微觀)或macro(宏觀)?要讓個體的能力提升,讓他較能適應主流環境?或是當發現環境是不良的,我們該試圖讓環境改變,孩子自然能夠生活在改變過的環境裡。

這幾年內政部投入很多社工人力進行「高風險家庭」或「弱勢家庭」的處遇工作。很多同仁會說,這份工作很難做,例如進到台北地區幾個老舊型的社區,就會發現有許多的家庭結構、社區結構往往是很難改變的,但服務工作卻還是要做下去,近年來於是我們開始思考是否要用不同的理論觀點去看待現在服務的對象,這個觀點目前在教育學、心理學、社會學領域開始有人關注,也就是思考如何協助案主「充權」(empowerment)。

這些孩子跟家庭過去的經驗中,負向、挫敗的永遠比正向的多,弱勢族群案主的特徵就是帶著「無力感」。所謂的充權,就是協助服務對象去重新審視那個無力感,從他接觸的社會環境中發現問題,再用優勢觀點協助他重新看待,讓他找到希望感,對週遭事物產生控制感,慢慢的整個能力感就會出現,他也能有機會重新認識自己。

我看到基地也有這樣的路徑,她們不只看見「限制」,更看見「選擇」。一般人看見的往往是孩子不足的部分,但在基地,基測考110分的孩子,仍然受到肯定,因為基地的人看得見孩子的努力,孩子得以翻轉既有的挫敗感,而成為有能力的人。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基地開始有許多原本是服務使用者的孩子,後來變成服務的提供者。這四五年的方案裡,本來被「服務」的孩子,變成有能力「提供服務」的人。

過往,基地比較從教育的角度看孩子學習的問題,但關於孩子的學習,必然有其他影響的因素。在這次的報告中提到的「小彥媽媽」即是一例。一開始面對小彥的家庭環境,大家是比較被動的,但珮筠說「我覺得這一切是我們能夠主動掌握的」,於是在主動接觸的過程中,基地除了看見孩子的需求之外,也看到小彥媽媽的需求,社區、家庭的需求,進而影響小彥媽媽,改變她權威、謾罵的做法,因此小彥也有所改變。

在未來,或許可以慢慢的以基地出發,開始做以社區為基礎的服務,整合社區資源,協助大家一起看見孩子的需求,也許未來就不需要單打獨鬥,不用這麼「高單位、高成本」。我想起一句廣告詞說「過去有你的陪伴,未來充滿希望」。對於這群在基地裡的孩子,我想,他們非常有收穫,而慢慢回顧這些過去的經驗,有破有立,期許基地的未來將更有能見度。

(更多工作報告內容http://blog.pixnet.net/teenager/category/709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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